所不同的是,营子里的孩子们逮耗子是要耗子尾巴的,一根尾巴大队收五分钱。而赵发逮她是要和她搞对象的,不要她的尾巴,何况她也没长尾巴,他要亲她。
卫果苹一看见谷连文就惊慌失措地叫,“谷子谷子谷子!”吓的赵发急忙松开了胳膊。卫果苹乘机爬起来跑到了谷连文的跟前。谷连文撒欢似的又跑出了庄稼地,卫果苹这次学聪明了,顺着地垄沟追他。于是两个人就像猫追耗子似的,追的乱了营。
赵发气坏了,站在地头等着谷连文,等他被卫果苹追到地头就裉住了他的脖子,裉出谷连文两眼儿泪。赵发觉得如果谷连文不出现,他就把卫果苹追到手了。尤其是刚才,如果不是他站起来,他就亲了卫果苹了。所以赵发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了谷连文的身上,左右开弓,把谷连文扇的眼冒金星,鼻孔淌血。
那天如果不是卫果苹及时制止,赵发非把谷连文打趴下。卫果苹也豁出去了,扑上去撕扯着赵发的胳膊母夜叉一样地叫:“你松开,赵发你松开。”赵发乖乖的松开了谷连文,一看谷连文的鼻子淌血了,骑着自行车溜了。
谷连文当着卫果苹的面儿没哭,蹲在庄稼地边揪了一把草擦鼻血。卫果苹掏出了手绢,要给谷连文擦,谷连文头一扭躲开了。谷连文觉得挨打都是因为卫果苹,如果没有卫果苹赵发也不会打他。谷连文赌气不理卫果苹,不顾淌血的鼻子丢下卫果苹要赶路。卫果苹和他急了,“谷子,你给我站住!”谷连文像木桩一样站住了。卫果苹像一个大姐姐一样,细心地帮谷连文擦着鼻血,一边擦一边还问他疼不疼。谷连文本来正生她的气呢,听她一问火就按捺不住了,“你说疼不疼。”卫果苹被他吓的手抖了一下。
紧擦慢擦鼻血已经干了,路上又没水,卫果苹怕谷连文回家被他爷爷发现,就把手绢舔湿了给谷连文擦,擦了好久才擦干净。
卫果苹的奶奶卫荞麦和谷连文的爷爷三牛倌都等急了,以往两个孩子早就回家了,饭都吃了。三牛倌一箩头粪都拾满了还不见孙子的影儿,卫荞麦刚走到营子边就看见了三牛倌,又急急忙忙的躲回去了。
卫果苹要骑车驮谷连文,谷连文却死活不上她的自行车,没办法卫果苹就推着自行车和他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快到营子的时候,卫果苹关心地问:“谷连文,鼻子疼不了?”谷连文没理她。
卫果苹这才骗上自行车独自向营子骑去,骑到营子边的时候,三牛倌正焦急地等孙子谷连文。三牛倌可能是急坏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看见骑着车子的卫果苹回来了,急忙问:“果苹,看见谷连文没有?”卫果苹怕三牛倌看出破绽头都没敢抬就说:“在后面呢。”并且撒谎说:“放学晚了。”
又等了十几分钟,三牛倌才看见他的宝贝孙子,急忙迎了上去,“谷连文,放学晚了?”谷连文犹豫着叫了一声爷爷,也撒谎说:“快考试了,老师讲题。”
80.
礼拜日返校的那天,谷连文忐忑了一路,他害怕再碰见赵发。和他一样忐忑的还有卫果苹,骑着自行车一溜烟似的往学校返,进了学校的大门了,还担心赵发追来。
卫果苹走的比谷连文早,她胆子小,不敢走夜里,白天走到摞摞石头皮都紧,天黑更不敢走。谷连文天生不怕神不怕鬼,就怕人,所以为了避免再碰见赵发,他走的很晚,到学校的时候天都黑了。
快期中考试了,同学们都在紧张的复习,每人头起都放着一盏小煤油灯,找个空墨水瓶,找个牙膏皮,线搓成几股,瓶盖捅个窟窿,牙膏皮剪成长条,把搓好的等捻一卷,往瓶盖的窟窿一塞,罐上煤油就能照亮了。
谷连文家穷,做的起油灯,买不起煤油。供销社供应的那点煤油还不够他礼拜六回家夜里学习用,所以他借挨着他睡的同学的光。
谷连文初一已经连续两次考试成绩全班第一了,为了初一第二学期期中再考出好成绩,他暗下决心,不让卫果苹超过他,因为卫果苹连续两次都是第二。为此卫果苹也暗自叫劲要超过谷连文。
复习的那一周,连卫鹏程和赵发也安神了不少,从没在教室里捣过乱,也没去宿舍骚扰过同学。
转眼又到了礼拜六,卫果苹怕赵发在路上纠缠她,上礼拜日返校的时候就和她奶奶说了下礼拜六不回家,在学校复习。谷连文也担心再在路上碰见赵发和卫果苹,也和他爷爷三牛倌打了招呼礼拜六不回家。赵发没等下课就跃跃欲试地骑着他的那辆没尾巴的二八自行车潜伏在了学校大门外,就等着卫果苹骑着自行车出校门了。一直等到跑校的同学都走完了,住校的同学背着干粮口袋陆陆续续地出了校门,踏上了回家的路,也没看见卫果苹。
赵发以为是卫果苹出来的时候他没看见,就骗上自行车向卫果苹回家的路追了去,一口气追了五六里地都没追住卫果苹。赵发觉得就算卫果苹长了翅膀飞,也飞不了多远,所以他确定卫果萍没离开学校,一口气又骑回学校。
当时学校里值班的老师还没有走,有的还在食堂吃饭,所以他没敢轻举妄动,就骑着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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